鱼唇的Cloud

楼诚蔺靖

河图 19

渐渐的,有更多相关的画面出现在了明诚的脑海里,有时是雷雨交加的夜晚,他光脚抱着枕头跑到明楼的房间里,明楼无奈得为他让出床上的位子。有时是他缠着出任务回来的明楼要礼物,明楼趁别的孩子不注意,从口袋里掏出用手帕包着的精致小点心,一边替他递水,一边笑着看他像仓鼠一样塞了满嘴的食物。还有很多很多类似的,却模糊不清的场景,唯一清楚的就是明楼好似脉脉含情的,带着笑意的眼睛。
明诚伸手握住了明楼的手指:“你当初为什么没有跟我们一起走?”明楼的手指指尖有一点茧子,干燥温暖,明诚忍不住用指腹去摩挲。明楼耐心地低头看着明诚玩自己的手指:“我那时出任务去了呀,你当时被基地派去的追兵伤的很重,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些参与追击的人都说你死了。”说道这里的时候,明楼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你不在了,我也不想去找他们,只是动用了所有的力量给基地下了绊子,把基地整得七零八落的。在基地快散了的时候突然觉得没什么意义,稍稍报复了一下就脱离了基地,找个地方开家餐厅,没准还能勾得你的魂过来。”明楼抽出被明诚捏在手里玩的手指,反手将他的手拢在掌心:“没想到你没出事,没有勾到魂魄,倒是引来了小馋嘴。”明诚不着痕迹得往明楼身边挪了挪,然后带点期待得问道:“那你之后会跟着我们回基地吗?”明楼笑了:“当然啦。”
这边正在偷偷谈着恋爱,那边明朗和明湖已经汇报完双方的发现。明朗的队伍并没有什么进展,甚至差点被困死在幻景里,而明湖那边则是正巧撞上了回山谷查看所设幻景的敌人,那人长于精神力,正面战场则是短板。他一看不敌就逃入自己的幻景中。守望者们都需要遵守的条约是不得牵扯外界,因此明湖没办法直接轰了整个山谷逼他出来。幸好他的队伍中有个明台,一粒菩提子直接将整个幻景布满了菩提树芽,才将那人拱了出来。明台将那人的精神体,一个握笔的书生关在了自己的图景内,准备将其带回河图基地进行审问。
由于在市里给他们下绊子的人还没找到,明朗想在这儿多留几天看看情况,两边遂调整队员,明朗和明湖都想往自己的队里拉人,渐渐地竟然斗起嘴来,其他人恨不得能缩成一只鹌鹑,生怕被哪个突发奇想的队长抓住问:“崽你想跟着谁呀~”正好此时明楼的助理找他商谈美食大赛的结果,明楼便先行离开了。
明朗和明湖争论许久都没下定论,明台和明甚都已经坐不住偷偷溜了,明诚看了看局势,忍不住也偷偷遁了。他给明楼发了个信息问他在哪儿,得到回复后就往明楼的办公室走去。办公室的门似乎反锁着,靠近走廊的大玻璃窗也拉着窗帘。但这并难不倒明诚,要知道他的能力可是光,别说是窗帘缝那么宽的空隙,就连门底下的那个小缝他也能化为光线遁进去。明诚想了想觉得明楼已经知道他要来了,所以他直接进去应该没有什么不好。
心随意动,下一瞬他就已经站在了门里,随之映入眼帘的画面后来无数次出现在他的噩梦里,明楼正低头认真看着文件,他的助理正躬身站在一旁,背在身后的手拿着一把枪,已经扣下了扳机。子弹的弹头已经出膛,泛着诡异的紫光。明诚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凭着战斗的本能先是操纵光线切掉了助理的手免得他发出更多的子弹,然后聚集房内所有的光形成一面光盾,挡住了子弹的飞行轨迹。与此同时,明诚身上的鹤形别针骤然化为原形,发出一声堪称尖锐的鹤鸣。
助理被别的守望者控制了心神,就算被切掉了双手也依然双目无神毫无反应,掉落在地上的断手还无意识得勾动了两下手指,植物神经仍在履行自己未尽的使命。(如果不叫植物神经也请忽略,作者是个文盲请不要在意那么多(ಥ_ಥ))然后鹤鸣声传递到了助理的耳中,他回过了神,还来不及呼痛,就被弹射回来的子弹嵌入了大腿。子弹没入皮肤的一瞬间,助理就像一个灌满水的气球一样飞速膨胀然后爆炸了。飞溅的血肉糊满了整个房间,甚至还有一部分溅到了明诚的脸上。
温热的血迹顺着明诚的眼角蜿蜒而下,就像是他流下的血泪一样。明诚的脸色彻底煞白,嘴唇哆嗦了几下,身子往前一晃就跪倒在了地上。明楼离得更近,半边身子都被血染透了,但此时他也顾不了那么多,几步上前将哆嗦成一团的明诚的手脚摊开,收拢进了怀里。明诚将嘴唇凑到了明楼的嘴边,想要说些什么,明楼轻轻抚着他的背。明诚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忘了自己的话语,一滴热泪顺着刚才的血迹滑落,冲淡了狰狞的红。他几次张开嘴,都发现说不出话来,明楼侧过头亲吻着他的额头,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很好,一切都没事了。”明诚侧头想了想,然后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正躺在热气腾腾得浴缸里,明楼在帮他擦洗身上沾着的血迹。明楼自己似乎已经草草冲洗了一遍,看上去挺干净的,但是身上还是萦绕着血腥气。明诚抬头看着明楼,明楼的头发还是湿的,一绺一绺得搭在他的额头上。明诚伸出手去,想要用手指绕上一绺,却发现够不到。明楼看到他瘪着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忙弯下腰,明诚的手碰到了明楼温热的面颊,他轻轻笑了,圆黑的眼睛泛着水润的光,他微微使力,捧着明楼的脸让他离自己更近了点,然后抬起头亲了上去。
明楼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明诚亲得毫无章法,就像个耍赖的小孩一样,咬住他的嘴唇不肯放开。他索性跨入了浴缸里,没管身上还穿着浴衣,一使劲将明诚抱了起来放在腿上,然后手包住明诚的后脑回吻了起来。
水波翻涌,热气蒸腾,明诚抱住了明楼的脖子。全身都热得可怕,只有明楼时不时的啄吻才带来一丝丝清明的凉意。明诚原本昏聩的精神被身下的人拉扯着,一点点回到了他的躯体里,他还没来得及清醒,就被体内骤然满溢的热度烫去了好不容易回笼的神智。他轻轻叫了一声,泄愤似得咬住了明楼的脖子,却因为失力只留下了淡淡的痕迹。明楼拿过一旁的沐浴露倒在手心里,揉搓出泡沫后涂在明诚的身上,刚刚情热过的身子还很敏感,明诚忍不住缩了缩,刚感受到不对劲,就看到明楼意味深长得笑了。他将明诚更深得抱进怀里,舔着明诚的耳垂,用极低的声音缓缓说道:“如此盛情,怎可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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